致青春,和曾经出现在我身边的Z

2019-02-14 日志

笔记里翻出的一篇旧日志。再次阅读,感怀再三。
一个人过的节,没有酒,有故事。


[致青春,和曾经出现在我身边的Z]

有一天夜里,我接到了Z君的电话,我们聊了很多过去的事。

前年Z君结婚时,见过她。时隔近一年半载了,未曾再谋面。

Z君跟她老公算是闪婚了,就认识了半年。这个速度出乎她的意料,也出乎我的意料。
她跟我说,她老公对我挺感兴趣的,她跟他讲过我们曾经的故事。从初中到2014,也就是前年。屈指一数,竟过去了十几年了。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。
这个故事有点长,有时候我也会想起,曾经的青春年少。

我和Z君的相识是在初中,那是2003年的秋天,那年我上初三,她上初二。我们的教室在同一楼层,每天上下课走过走廊,都会路过她们教室。
我们班的小谢跟我关系很好,有一天他跟班里的其他同学谈论起某某班有个女孩挺不错的,刚开始听闻只觉得是那时候正常的一种小八卦。再过两三天,小谢又跑来跟我说起,原来是初二二班,我们同一楼层的。近水楼台,于是出于好奇,我们就兴冲冲地跑去二班偷看。站在走廊外边,若无其事地先在周边张望,然后顺势地往教室里面瞟。现在还记得她站在第三排书桌,那清秀的面庞,跟其他同学说话的样子。二班竟有这样标致的女生,我竟今才知道。
小谢胆子比较大,没多久就认识上了,再后来我也就很顺利地与她相识了。
不止她,她们班的其他同学也认识了,像杰、仁后来一度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这其一是我们班声涛与他们是同村的,与杰、仁本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,其二我爷爷曾在他们小学时候的霞碧小学教过书,也许他们对于我多少有些耳闻的。当然,后来初中的时候,我成绩也不错,自然被认识的机率也大了些。

那时候,我与Z的聊天不多。每天清晨我睡的都比较迟,时常早读课都是急匆匆地往班上赶。有那么几回,睡醒的时候,整个床铺空无一人,还有几回,是年段长早读课发现有几个学生缺席,来宿舍叫我们起来。我们初中是镇上的唯一的中学,依水库边上建造的。宿舍是那种上下铺,总的十二床,上下各六床,木制,床挨着床。每床都睡着5个人,所以还是挺拥挤的。然而,我竟然还是能睡到一个人都不剩。
每次早读课,上了楼层,经过她们教室时候,都发现她已经坐在教室外面读书。她总是很早就到教室的,有一阵子我与小谢结伴,毕竟他总是起的那很早。他在初一时候还在年段里默默无闻,初二下学期,成了年级里风雨人物,跟他的勤奋是离不开的。于是我也开始早早去班上早读,时常会看到她的,常常是班上第一个到教室的她,然后搬着凳子在教室外早读。我是很希望见到她的每天,可当时我却又是那么害怕见到她。时常感觉自己很不用功,然后有时候迟到的狼狈样,或许头发的某一搓还是翘着的。
然后,我们的这种相遇,却是很少打招呼的。那时的我们,更多是我,都过于内敛了。
接着是,后来的某一天晚自习,她们班的同学杰、仁拉着我去了她们教室里,说Z君找我,嘻皮笑脸地跟我说有好代志,我问他们什么代志,他们说去了就知道了。然后去了他们班里,但见一群人在起哄,接着我就莫名地收到了一张贺卡。生日贺卡,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我的生日的,我很意外,也很高兴。虽然那天不是我的生日,而且还差了好几个月。

有一天晚自习,徐老师也就是我们年段长兼英语老师找我谈话。
先前已经有几个同学叫去谈话了。回来悄悄说,徐老师在查班里同学谈恋爱的事情。
叫到我的时候,我的内心突然无比的慌。从教室走到三班,再走过初二二班,还是惯性地往里看了下。再走到教研室,感觉要去断头台了一样。现在想起来,大概是被其他的同学出卖了。没事,我过去也出卖了个同学,算是扯平了。
徐老师问班里面是不是有人在谈恋爱。果不其然,虽然心里已经预料到了,不过在当时,第一句话上来,还是像后脑勺挨了一棍,第一个反应就是懵圈了,似乎眼前都 有些发黑了。愣住了,说不出话,心里也开始发虚。一个是Z君与徐老师有亲戚关系,我猜想他兴许听到一些传言了。另外一个是,当时还有个初一的小女生M向我表过白。三天两头,上来递纸条给我,有一天,上数学课,正好是上午后两节,下课了,我发现她站在门外过道,关键是老师拖了一会课,几个同学刷刷的一会看着外面一会看着我,场面十分尴尬。
在当时,其他班的异性多说几句话,都会脸红的。奇葩隔壁班,男生女生很少讲话的,也是他们班主任星非正常形态管理下的一个结果。
后来,徐老师以理说服,我也晓得他也是为了大家,希望我们不要被初开的情窦影响了中考。我诚然说出了班里的雷同学与某初一女生的恋爱情况(是追我女孩的闺蜜,我猜想M多多少少受到了她的鼓动,M给我写的第一封信只是谈说自己的个性,而第二封就直白表达喜欢,也是给了我很多震撼)。然而,徐老师话锋一转,那你呢,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。
我脸很红,点了点头。他没有多问是谁,我想他已经知道谁了。
后来很快,我们就中考了。虽然其中发生没有意料到的事情,当时政治和历史一起考。满分历史30分,政治100,前几届生物、地理、历史都不列入考试范围的,而我们这届是改革的第一届了,生物与地理在初二下先进行考试,折算成一定分数计入高考。考试前我把资料放家校了,然后回了家,后来没有回学校和同学一起上去县城,因为我家去县城比去学校还要近些。当时在县八中学考试,我打了电话托同学帮忙把材料带上去,然后我爸送我去学校订的住的地方,县统战部宿舍。结果当天会合时候,同学跟我说资料已以被偷去卖了,虽然不知道真假,但至今我也没有怀疑过他。然后我让我爸把家里我姐以前的书送过来,再找老师要了几份他讲课时的材料,还好考的不难。99+30的成绩。
顺利进了县一中,当时也算蛮光荣的事情了,十八个乡镇,加县城五中、八中、三中、六中,好几所初中,一中招收600人。在乡下读书,以往考上的都是区区个位数。今年有扩招,但考上一中也属不易的。
暑假期间,我们电话频有联系,用的是家里电话。打过去,常是她家里人先接听的,心里很是忐忑。家里人也发觉了电话费缴了多。
后来,她给我送了一些书,高中当时他哥的书,现在还有一部分在我家里放着。那天其实我模糊知道的,我还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楼下的声音。她把书放下,跟我爷爷说了几句话就走了。其实她比我大方多了,我倒是怀疑自己怎么那么退缩。

满满想了她一个暑假,看着她的照片,唯一的一张,看了一个暑假,接着上了高一。我们没有断联系,一直保持着通信,写了一年书信。尽管信里说的都是一些没有深度的内容,也没用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,但好歹互相知道了各自的一些学习和生活情况。我曾以为大部分的信件都不在了,并且大部分都被我自己亲手毁掉的。后来再书柜里夹缝里发现了,原来自己藏了起来,应该有放置了五六年以上,以致自己都忘记了。

过了一年,她也考上了一中。我很高兴。
开学的前几天,我常常在课间时候站在教室外的走廊,眺望操场中军训的新生,从数百人中搜寻她的身影。
班里的几个同学也知道了,一方面他们老早好奇我在跟谁写信,一方面班里还有几个我初中的同学,二果、三果以及宿舍的几个人也知道了。然后就有几个无聊的人,XM CZ跑去她班里去看她,跟她说听说你是某某的谁什么的,他们很好奇就过来看了。后面还恬不知耻时不时去找她,我当时只是纳闷他们怎么也会认识。因为有几次被我看见了,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什么。 也是那天晚上,Z君跟我说的,想想,我就转满拳头想恨恨揍下他们。
然后,隔壁班的zw也开始追她了。因为我们是对面楼,而且我比她们高一层,所以很容易看到那边的情况。
我开始感觉非常紧张了,有一种危机感,很不开心。

期中考了,我没有考好,她没有考好。
后来,她跟我说家里人怀疑她在谈恋爱,没有认真读书。因为她弟同她同一年级,知道有几个男生跟她走的挺近的。
她说没有,家里人不信,她很委屈哭了。
过后没几天,我也两个楼层中间打羽毛球。发现她在楼上读书,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没考好的。对自己很是愧疚,没认真学习还打球。
后来,我写了一封信给她,说自己要认真的决心。不过,信没有送出,心里很复杂。
几个人的亲近,让我觉得有危机感 。一个周日,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她了,当时她坐在第一桌,我就去了她们教室,坐在她左边,看着她学习。很紧张,不知道怎么开口,手心一直冒汗,想过去拉起她的手的,却是一再的犹豫。
我向后张望,又向窗外眺了两眼,大中午的,没有人。
我深吸一口气,我想这是我最佳行动的时机了,我还犹豫什么。
于是,下了决了,开始缓缓伸出右手。就在这时,一位她们班的男生进来了,吓到了我。我慌了停住了。
没一会,他又走了。
但是我怯了。还没等我缓和下来,她让我回去了,因为坐在她旁边。我没有学习,她没有停下来和我说话。
画面想想都有些别扭。
我撒了。
当时的我们,还是太年轻了。
过了几天,她写了一封信给我了。说她知道我的意图了,告诉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
反正是拒绝了。

我想好些天,几个夜里睡不好。
半夜里,我起身把这些想法记了下来。 然后用周末两天把最近的一些想法重新整理。我写了一封递给Z,告诉她我同意她的想法,告诉她我们都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面。

开始的时候,很难熬。但慢慢的,心沉下来,当时我被调到第一桌和月构同桌,旁边是JW,义添,XL。JW经常问我学习上的问题,特别是数学的,所以我也想把数学学好些。在女生面前,每个男生都有好胜的心理。我的数学成绩愈发好了。

都说,时间是最好的药。的确,我开始渐渐放下了Z。

这一年的生日,我打算送她一把钢笔。我挑了两把一样的笔,笔不贵,十五块钱,但写起来蛮顺手的,当时父亲给的一星期伙食费也就五十钱。况且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,还有“前程似锦”四个字。高一时候尚有些剩余,和同桌杨厚禄有集邮的爱好。大多拿去买集票了,还有一两周写信。那时候我姐在医专,也会给我写信。

而高二高三物价有些上涨,伙食费也开始裕度不足了。
那时候,二果三果小果与我已然成为很要好的兄弟了,中午晚上时候我们常去校外附件的店点几份炒菜。一份青菜炒肉,加自由添加的饭是三块钱。
十五块钱,也够我们吃上五顿。
有时候,到了周五,我们几个人就得凑着零钱去吃饭。

我的生日在她前面一个月。没想到我生日到了的时候,她送给我的就是一把钢笔,我一时间就得更改礼物。思来想去,我还是觉得买些实用的东西。后来我在网上买了两本书,台湾刘庸的《烛窗小语》,那时候网上购物还不算火。书走的是平邮,很慢,结果她生日到了,礼物还在路上。那一年的11月28号,迟了两天才到,我匆忙在上面写了几个字,晚自习后拿去给她,跟说是前两天来找她没见到。

接着我们的联系开始变少了,不过每年春节我还是一如既往地都会去她家坐客。
再接着我自己也变的忙碌起来,马上就要高三了。课业也繁重一些。

忘了什么时候拿到了一只她布猫。应该是书仁从她那边拿到了,反正最后在我这。一直放在我床着,到我毕业。

其实她处理事情比我大方的多,我却有些小家子气。高二那年春节也就是她刚高一那年,她还去我家了,先是我与书仁,声涛有联系,骑摩托车去霞碧接他们俩到我们,她跟其他女生步行去我家,来回有十五六公里。她一方面来找我,也去了在东际她的初中同学家。他们都小我一届,我却跟小我一届的孩子联系不多,有些人住哪里我都不知道。我没有陪着她们一起去找她那同学,自己做的不够我知道。

高三我去找她的次数不多,与声涛书仁的联系也有些减少。直到后来大二,我们联系出现了真空。也是隔了五年才见到声涛书仁,想想这岁月快的令人发指。

记得的高三我那年生日,她送我一座小台灯。不过在学样是用不着了,宿舍貌似连电源插座都没有。电灯也是统一由舍管接通断开的。要在宿舍看书大抵是白天,或是带着充电的LED小台灯。我自己有买过一个,因为宿舍十点半就停电了,所以等我们回到宿舍早就是漆黑一片。在床头放着小本子,偶尔写写想法。大晚上躺着,思想较白天活跃的多。小台灯终究能发挥它的作用的。我高中毕业时,就把它送给了Z,却不想自己又回来补习了。

每年的生日,应该说是我们沟通交流的最多的时候,互赠礼物,一直持续了三四年。

补习班那年,事情开始有些复杂。高中毕业那会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QM,一个暑假我们,还有YL,月构去佳美厂里打工,积累了深厚的感情,也恰巧,我和她都报了农大。可惜后来她上了,我分数不足被刷了下来,就这样我们擦肩而过。很像电影里的桥段,在电影里他们最终还是会相遇走在一起,而现实是南辕北辙。

补习虽然在同校,但我两教室相隔很远,走在路上碰到的机会也少了。
那年她20岁生日。在学校里除了去教室找人,很难联系的上。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故,也是我们感情变化的阶段。
我已详细叙述在了自己笔记里。

高中生活结束后,我们都上了福州的大学。
但不曾来往,偶尔有个电话联系。大学的生活刚开始总是充满着新鲜。
大二的十一,我曾带着QE去她们学校,QE要去找唐僧,传说中跟她同天生日的男生。唐僧同俊杰同Z是同一所学校,理所当然的,我也去找了俊杰跟Z。恰巧Z她弟也来他们学校玩。
我们碰过面吃过饭。后来我去了俊杰舍睡,与俊杰睡床上。Z她弟睡地板,十一那会福州天气还严热的很。

除了每年过年,平日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。后来她找了男朋友,也跟我说了她的一些不愉快的事,那时我和E也分手了,她还安慰我。

2014年春节,我还是一如往常地去找她,因为二果家离她家很近。 记得我和永星一起过去的。她二哥 她弟 声涛也在。我们寒暄了几句,也吃了点东西。大晚上的,后来就撒了。

不料,她哥觉得我挺好的。Z觉得我有些闷,说我信息什么的不怎么回应她。她不喜欢这样的人,她哥说理性经过思考的人更好。其实她也有一些这方面的想法的,但也不知道我与E怎么样了,或许我们还有在联系。

她想找我的念头,有些打消,她把这事跟二果了。后来我跟二果聚的时候,他有随口说了,而我只是当他像平常的玩笑话,没放在心上。

14年11月刚好马二结婚,我去了杭州,次日又去桐庐找傅晋。再一日,晋有事,我独自去了大奇山,接到了Z给我的电话。我已经有预感她要跟我说结婚的事,毕竟平时联系很少很少。毕业后,没怎么联系的人来的电话大部分都是砸个红包炸弹过来。
她跟我坦白春节的事情,还有跟二果说过的事。我方才想起二果曾经跟我说过的话,我太过大意。
一时,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感觉她有些失落。“婚都定了,那有什么办法”。
我说他不是挺好的吗,她觉得不好。
我倒是不清楚他哪里不好的。我走在路上,天也愈发黑暗,一整天荡在雾霾里,一个人,我也觉得非常失落。

12月份,我如期去参加了她的婚礼,想想这几年过的,有点造化弄人。
去了也见到了声涛书仁,几年不见,剩下了几句寒喧。

我回头一想。如果当时是她自己来找我说这件事,说她想与我执手的意愿,我是何反应,结局又是否翻转?
之于我个人,也许我又是迷茫一阵,像是E 12年找我的样子。剪不断,理还乱。
归根结底,我还是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。

十几年了。前些天,1月21号再接到Z君的电话,电话里头她说我变了,善言了很多。
我说我还是老样子。
也许是事实让我真的放下了,从新看待过去的事,感觉轻松了些。

Z君她老公对她很多,她说结婚后,家里大部分家务都是他操劳的。她说她爸生病的时候,他照料的,比她较忙碌的哥哥更贴心。不像女婿,像儿子。
我替她感到欣慰。

故事就是这样,算是一断美好的回忆。但所有的事情,不是电影,不能重排,也不是预想的结果。
就像李雷和韩梅梅终究还是没在一起。

尽管没有过拥抱,没有过牵手,尽管连一句“我喜欢你”都没说过,但我知道那是我的初恋。

致青春,和曾经出现在我身边的Z。

2016/01/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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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致敬那些陪伴过我们的人